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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谈谈我们的这个时代

事情缘起昨晚,前战联的赤军老大人转发了一则投票,云:

北京-赤军:参与了投票【大家支持中国第一大民族汉族恢复本民族“汉服”吗?】 http://t.cn/akK1Im 投给"不支持中华“汉族传统服饰”恢复。" 这1个选项

然后我的校友末王轩辕提问:

未王轩辕:赤军大人的理由?

北京-赤军新浪个人认证 :回复@未王轩辕:汉族服装变迁两千年,以何为本?求繁不便于今日社会,求简其实就是胡服,与其如此,还不如用长衫和旗袍。长衫和旗袍不等于满服,而是汉化的满服,而且在满清灭亡后仍为广大汉族百姓穿着几五十年,为何要仓促舍弃呢?

然后各家观点:

北京-赤军新浪个人认证 :回复@夫夷吾:日本现代的和服,也不是古代的奈良、平安时代的服装,而是近两百年江户幕府中后期的服装啊。 //@夫夷吾:和服也很繁琐嘛,传统服饰又不是平时上班穿,繁琐一点没什么

夫夷吾:我倒没有说一定要恢复到哪朝哪代的东西上去,但是满族服装说到底还是满族服装,即使汉化了。有志者去弄一些复古的东西,丰富一下文化生活,没什么不妥。

北京-赤军新浪个人认证 :回复@夫夷吾:对呀,自己爱穿着玩儿随便,服装多样化也是丰富文化生活嘛,但我本人是不会去搞的,所以投反对票。

和月清岚:诚如老大人言。变迁是个大问题——传承与复活更是不同,是以不足与和服相提。你道是要振兴中华文明,谁却来保证那是正态的中华文明?这样的案例不少了。怪只怪:鹿鸣馆未倒,赤备又突击。中华上下红,文史一团糟。至于如何解决,个人不成熟的观点,《毋宁永久沉睡》http://t.cn/hBLx7X

北京-赤军新浪个人认证 :投票说的是“恢复”,你说重造还则罢了,这恢复就是扯淡,所以我是一定投反对票的。话说我对长袍也没有爱,太不方便了,穿长袍我一定要卷袖子系腰带。我倒是曾经喜欢过中山装来着,可惜骨架子小,撑不起来。

北京-赤军新浪个人认证 :很多人觉得宽袍大袖,行止风流,其实那不是汉服,或者更准确点说:是从周代传承下来的始终在演化的中原民族中有钱有地位的人所穿着的春夏服。要说日本的和服,也包括浴衣和礼服,那浴衣就是大部分阶层都可穿着的服装,咱们若要复兴什么汉民族的服装,也应该穿古代老百姓的衣服样式嘛,装什么贵族?

斗酒百篇僵尸粉:自己喜欢穿是一回事,要求别人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汉服运动之所以引起反弹,就是因为这场运动有意无意之间表现出了强烈的强制倾向。“汉”的概念应该是属于每一个人的,不应该被某些人垄断。

纲帝:有一种说法叫做制造的传统,所谓苏格兰短裙纹饰的家族标志就是其中的一个例证。现在到底什么是汉服现在还定义不清,人民群众还普遍不接受,谈何恢复?

(以下省略n字)

后来也看到小声数月前谈汉服的一帖子:http://bbs.lehu.shu.edu.cn/Article.aspx?aid=294355&page=1

然则对于这事,我倒不是全然不许的——只是我更企图把原因归结给我们这个时代——如《毋宁永久沉睡》。那是我高中时代的文章,里面的很多论证现在可能看起来都行不通了,但有一点我至今未改了,就是对这个时代的不信任以及对后世清明的憧憬。

汉服也好,历史学也好,也许在我们之后的某个时期,都会好起来的。但在我们这个时代,无疑不好。这又牵出我们治学的标的来,毕竟我们已经处在这样一个时代,知识阶级的任务又应该是什么?我与朋友还有过一些对于历史学目的的探讨,云:

@-石渠-:史家的最終任務是在評論過去的同時爲了將來的利益而訓示現在,抑或僅僅滿足於盡最大的可能說明事實發生的真相?

大意觉迷:描述某种现实的,同时却显得不可思议的状态或者某种联系,给某个潜在的读者提供思考和前进的方向。

8重云:挖掘事实探索真相吧,资政啥的是别人的事了。

和月清岚:值得警惕的是:“描述、提供”当然是历史学的首要价值,却不能通过直接的追求来得到,否则就容易得出失当的结论。一切的,归根结蒂,还是要在不断的看中想出来,不能文本未动,课题先行。//@大意觉迷: 描述某种现实的,同时却显得不可思议的状态或者某种联系,给某个潜在的读者提供思考和前进的方向。

大意觉迷:动机实际上有时候很难说,比如传教士们以寻找上帝存在为起点,却能发现科学规律,从而颠覆了神创论。同样一段内容,一个人说它是“真理”,另一个人说它是“故事”,定义不同那感觉又不一样了。

还读我书:知古鑒今難免理論現行,還是盡量探索真相比較中立。

-石渠-(万里小路泰房):从另一个角度——比如需要具备的个人素质——上来说、前者好似进士科、后者则近似明经科,前者需要凭依先天或者后天的才能、后者则一定意义上通过单纯的勤奋便可达成。

可是,这样的时代,是不考虑时代的特性的——而一旦想到这个多事之秋,我就不禁要怀疑自己著书立论之梦想的合法性。与小声比起来,我显然是“作多于述”的,而小声则近乎“述而不作”;可“作”的正当性已经被我自己否定了,我还要如何去“作”呢?又要带着怎样的念头读史——还要不要自己进行归纳与探究,还是仅仅维持史料的传承就足够了,而将治史的责任交给之后那个“更好的时代”呢?

鲁迅在《过客》中塑造了反差的过客与小女孩的形象,那么,哪一条才是学者应从的道路啊!

我简直有些彷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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